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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乡愁一缕,遥忆童年的故乡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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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20年11月04号 13点 阅读 9620 评论14 点赞27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

                    

                              乡愁一缕,遥忆童年的故乡庙会......

       不知怎地,突然就忆起了童年故乡的庙会。

       童年故乡的庙会在农历正月初十,一年一度。

      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庙会,不亚于一场嘉年华的乡村盛会。

      庙会在当年被称为“过会”或“赶会”,去除了带有浓厚封建迷信色彩的“庙”字,吻合了特定年代的政治需求,人们只能在家中燃上一株香,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上苍恩赐与家人的安康,也注定没有庙宇可供集会。现在的故乡,不大的村落里大大小小数所庙宇,香火旺盛,善男信女们虔诚地顶礼膜拜,庙门前的“功德碑”上按捐赠者的多少顺位镌刻,俨然财富排行榜,这在四五十年前是根本不敢想象的场景。

      土里刨食,难得闲暇,忙碌了一年的乡亲们,抓住这一年一度的机会,备食待客,联络感情,忙得不亦乐乎。童年在故乡,春节涵盖了一整个正月,不出正月都算过年,正月里的庙会使春节狂欢又掀起另一波高潮,喜悦由衷地写满乡亲们朴实憨厚的面孔,平日的愁苦一扫而光。喜剧的帷幕徐徐拉开,一时间仿佛人人都成了庙会这个大舞台的主角,酣畅淋漓地演绎。

      在农村,对庙会的重视程度仅次于婚丧嫁娶。那一天,远亲旧友、他乡的女婿挈妇将雏会如约而至。家里来的客人越多,主人脸上越有面子。如果那一家亲戚少,冷冷清清,会被人瞧不起。童年时父母工作在县城,没有时间待客,印象中故乡庙会我家很少有亲戚来,包括县城的姥姥家。或许是当年镇上“三天一会,五天一集”的天时地利,经不住频繁的迎来送往,县城人嘴上的热情免不了言不由衷,因此背负了“虚情假意”的名声,饱受乡村百姓讥讽,县城人则瞧不起乡村的相对贫穷,互怼相轻,由来已久,也算是城乡有别不可避免的矛盾吧!伯父家人丁兴旺三男四女,孙男弟女一大家子,加上几家远房亲戚,过会时显得很热闹。大人们嘘寒问暖唠家常,我们一帮小屁孩也兴奋得难以自持,拿着大人们赏赐的几枚硬币几张毛票,欢呼雀跃到集市上,精打细算购买一件觊觎已久的玩具或是可口的零食,幸福感瞬间便会充斥小小的心房。

       当年的乡村生活,用贫瘠来形容,丁点都不为过。主食是窝头,小麦粉是细粮,逢年过节才能吃上几口。为了使馒头显得更白更有品相,会在馒头将熟时笼屉内置小碗放入硫磺熏蒸。厨房在故乡被称作“灶火”,劣质燃煤和柴火熏染下四壁乌黑窄小的空间里热气腾腾,奶奶用手蘸着凉水,迅疾从笼屉上取下馒头,雪白的馒头安卧在高粱杆做成的箅子上,又瑄又大,散发出夹杂着一丝硫磺味道浓浓的麦香。当年故乡家家都会砌灶台,以备节日或婚丧嫁娶时之用。伯父家院子东南角的灶台,过会时派上用场,左侧放置一架木制风箱,大人们一手推拉风箱,一手添柴,风助火势,炉灶内烈火熊熊,火舌舔舐着一口大铁锅,加了粉条、白菜、油炸豆腐、海带的大锅熬菜,上面漂浮着白花花的肥肉片,俗称“蒙头菜”。清汤寡水,一年难得几次荤腥的人们会大快朵颐,丝毫不在意所谓的油腻。庙会上有炸“馃子”的摊位,金黄色的馃子舞动在酱油一样黑重沸腾的棉籽油锅中,一出锅很快便被抢购一空。当年过庙会走亲戚,拎上一串用纸绳串起的馃子,显得很有面子。也有用新毛巾包上些许馒头的,明显低了一个档次,在当年普遍贫穷的生活条件下,也不会遭受白眼耻笑。拉风箱是个力气活,记得当年我拉不了几下便会气喘吁吁败下阵来。过会时大人们总要喝上几杯劣质烧酒的------当年的酒多为散酒,瓶装酒算是高档酒,货真价实纯粮酿造,包装简单至极。感情是对等的,当年父亲接济赶上末班车北京安家落户的姑姑一家,我们家与姑姑家的感情很深,表哥、表姐对“小舅”这位长辈敬重有加,父亲也因此比常人享受了更多的北京“二锅头”酒和“大境门”、“恒大”香烟,我则对姑姑寄来的装在木盒中的糕点和北京杂拌糖尤其是高粱饴糖垂涎不已。比起故乡渴盼“病一场能吃上一口罐头”的对门邻居秀姐,我们姐弟能时不时吃上来自北京的糕点和糖块,童年应该算是幸福的。听母亲说,每逢传统节日,看到别人家的闺女欢天喜地回娘家,想起远在北京唯一的姑姑,奶奶触景生情总禁不住黯然神伤。我们姐弟自小被奶奶带大,每年奶奶都会去北京的姑姑家住上一段日子,也会捎带上我们其中的一个。和姑姑一家的至爱亲情在当年的书信交流和日后的频繁来往中愈发浓厚,延续至今,验证了“姑舅亲,辈辈亲”这句俗语血缘维系的难以割舍。

       儿时不更事,有些弄不懂大人之间的争执,现在我才读懂父亲当年遭受家族排斥后的绝望与失落,替当年势单力薄的父亲委屈,也大不敬地说一句:长辈失却的威严,默认助长了不明事理的晚辈的自私自利,木已成舟后对天盟誓苍白的辩解于事无补。贫穷不应当成为亵渎伤害亲情的理由,修补之后的亲情,终归有裂痕。也想起了前些年和大表哥的一次对酌,酒酣之际提及童年去姥姥家小住时遭遇的白眼嫌弃,年逾六旬的大表哥忍不住喉头哽咽,他又一次念叨起小舅的好,感慨困顿时期人情的亲疏有别。

       硬币和皱巴巴几角钱被我紧紧攥手中,汗津津的,我艰难地穿行在庙会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东找西巡,琢磨着到底该买点什么。儿时对红泥烧制的印模很感兴趣,每当走街串巷的货郎摇响拨浪鼓的声音传入耳膜,我会飞一样地跑向街口,目光急切地扫向独轮车上玻璃做盖板的长匣中那些陶制红泥印模,看看有什么新品。砖红色圆形或椭圆形的印模,有人物、花草、小动物猫狗及蝴蝶、蝉等昆虫及飞机坦克等各种图案,牢牢俘获了一位少年的心,成为我最早的艺术启蒙,民间艺人古朴的手艺令我心生崇拜。几分钱买上几块心仪的印模,有时也会用破布、奶奶塞进墙缝里的头发或捡拾的煤核换取。选择河滩地粘性十足的胶泥或用“煤土”(掺和(huo))在煤末中和(huó)煤泥用的土质,粘性大、夹杂丝丝缕缕白线的为上品)加水搅拌成泥团,选择一处坚硬光滑的地面,反复摔打至软硬适度,拽下一小团按压成饼,厚薄均匀压在反版阴模上,沿着印模边沿把多余的泥用小刀轻轻削去,小心翼翼地把印模和泥印分开,简拙质朴的正版泥模华丽转身,尤其是蝉印模,羽翅纤毫毕现,仿佛瞬间注入了生命的鲜活。之后放到通风处晾干,忌烈日暴晒,那样容易造成泥模开裂。时不时拿出来欣赏一番,也颇有一种成就感。如果想更美观更具收藏价值,可以用火烧制成砖红色,但往往由于火候不到位,泥模或开裂或青红着色不均,灰不溜秋的显得丑陋。红泥印模据说已入选非遗,可惜当年一块也没留下,如果有一天能看到它,一定要买上几块,和(huó)上一块胶泥,重新体味一番儿时的乐趣。

       童年的财富梦想,除了捡拾蝉蜕、捉土元、卖干草,替人搓制“老鼠屎”也是一项收入来源。“老鼠屎”是一种用硝土、硫磺和木炭制成的黑色火药烟花,用明火点燃后随手一扔,会在空中化成一道火弧,落到地面上则会四处乱窜,一旦钻进柴火堆或秸秆堆中极易引发火灾。晚上我和二堂哥几个小伙伴结伴到邻居老唐头家搓制“老鼠屎”,拿起一小团原料,放到手中不停地搓,成大小匀称两头尖尖,状如老鼠屎,扔进谷糠中防止粘连,晾干后装进玻璃瓶中。精明的老唐头一脸麻坑,利用我们这些廉价童工劳动力,根据我们搓制时间的长短和产品的多少,给我们一晚一毛、两毛钱的报酬。昏暗的煤油灯下我们疲惫不堪,小手黑乎乎的,往往会熬到深夜,上下眼皮禁不住会打架,老唐头绘声绘色讲着我们似懂非懂下流的黄色故事,驱赶着我们阵阵袭来的困意。

      “响炮”一粒粒粘在旧报纸上,疣状凸起,是一种黄色炸药爆炸玩物,几分钱可以买上一条或者豪气冲天几毛钱买上一整板。把它放在坚硬平整的地面或砖头上,用锤子等硬物撞击,会发生爆炸声。也可以在铜质弹壳上锯上一条缝隙,把响炮放进弹壳底部,把系有红布条装饰的弹壳抛向空中,落地的一刹那,弹壳内的子弹头与响炮发生撞击,同样会发出清脆的响声。据说弹壳响炮曾落在一位精神病人头顶炸响,病人不幸身亡,所以这种危险的玩具很快就被明令禁止。

       庙会上售卖的链条枪手感沉厚,样式美观,自制的要没有可比性。把火柴头放进链条扣环的低凹处,扣紧扳机,火柴头上的那点火药被外力撞击后产生爆炸,发出像小号鞭炮一样的声响, 乐此不疲过上一把“手枪”瘾,也挺有意思。

       水盆中悠哉悠哉漂浮的黄色蜡质袖珍小鸭吸引了我的眼球,忍不住花几分钱买上几只。故乡没有河道,农家除了养鸡,饲养鸭鹅者寥寥无几,即使有人饲养也因为鹅鸭无法亲水沐浴浑身脏兮兮的,真是委屈了那些水禽。货郎担子中毛茸茸“嘎嘎嘎”的小鸭子煞是可爱,我也希望能赊上一只饲养(当年的鸡苗、鸭苗可以赊售,等长大辨别出公母再付款。),奶奶和父亲都没有应允,我只能买上几只蜡质的玩具小鸭子亲近水禽。直至少年时从连环画《小英雄雨来》中看到河汊苇塘,目睹老电影中蔚为壮观的鸭鹅大阵,才明白那里才是水禽的乐园,也引发了我对北方的白洋淀、对江南水乡的无线向往。

       在售卖五颜六色的桔瓣橡皮糖的摊位前,我驻足不前,买上几块,迫不及待放进口中,咀嚼着甜蜜的幸福。自幼嘴馋,爱吃零食,甜食尤甚。裹在高粱秸秆杆上的糖稀、两毛钱一大块的草籽糖、麻花状沾满芝麻粒的的麦芽糖、刻有沟痕透明的水果糖、治蛔虫的宝塔糖,都曾诱惑甜蜜过我的味蕾。夏收支农拾麦穗时带上一大瓶葡萄糖糖精水,六十年代生人恐怕能经历过,难忘童年炎炎烈日下汗流浃背时树荫下痛饮糖精水时的甜蜜滋味。

      小灯笼一样橙红的火柿子,在当年缺少水果冰天雪地的季节尤为醒目。火柿子个头不大,皮薄汁多,轻轻撕去薄膜似的外皮,瞬间被吸进嘴里的果肉带着丝丝凉意,沁人心脾。黑枣吃多了容易涨食,奶奶会尽量阻止我少食。儿时的菱角为黑褐色,直到去年去过白洋淀,才得知还有原木色清澈透亮的品种。蜜枣应该是来自中东的椰枣,丝丝缕缕的粘稠物像是蜂蜜,团在一起,口感劲道,有别于大枣制作的蜜饯。随口吐出的纺锤形的蜜枣核,不久就会发芽生根,长成一株小苗,可惜当年只顾在麦田中寻觅桃李杏等果树幼苗,冷落了生命力极强的椰枣树,如果能有心能留下一株,试想四十多年后会茁壮成怎样的参天伟岸?!自由喜爱花木,儿时一个春天,父亲带我去县城姥姥家,看到村口桃园灼灼怒放的桃花,我突然跳下自行车横梁,磨磨唧唧不肯挪步,直到父亲答应日后庙会上为我买一株大桃树,我才依依不舍别离那一片云蒸霞蔚的绯红。父亲对我的承诺,最终夭折在为生活忙碌奔波的劳作中。时过境迁,心生遗憾,连同当年没能善待呵护的椰枣苗,渐渐消失在岁月深处......

     “猴上杆”是一种木制玩具。心灵手巧的匠人用薄木片涂上颜色做成猴子的四肢,肘关节处榫卯,细绳牵扯提拉,猴子上下翻飞,活灵活现。

      万花筒是一种光学玩具,呈棱形或圆柱形。上面是一块玻璃,底部有剪成碎片的彩纸或彩色碎玻璃,利用平面镜的成像原理,通过光的反射而产生影像。不停地转动万花筒,影像重叠后形成各种图案,随着角度变化,图案也不断变化,万花筒内魔幻一般的三维空间给人以无限丰富的想象力,大人们玩起来也感觉神奇,可谓老少咸宜。

     “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骡马牛羊等牲畜禁止私人交易,村口派民兵持枪站岗,外村牲畜严禁进村,只允许本村进行交易,地点设在村东的柳林,人欢马叫的场面至今仍记忆犹新。生猪由国家统一收够,邻村有一家收购站,威风凛凛的狼青押解着猪群,黑压压一片,试图逃离猪群的肥猪,被狼犬恶狠狠咬上一口后忙不迭乖乖归队。父亲也曾养过一头猪和一只新疆细毛羊,不知何由,猪食量惊人却总也不上膘,倒是那只羊可能是吃多了富含油脂的棉花剥孕籽的缘故,膘肥体壮犄角弯曲愈发凶悍。有时候我心血来潮带它去村口透风,兴奋时它会急匆匆前行,我踉踉跄跄几乎拉不住束缚它的绳索。不高兴时它会弓背蹬蹄怒目圆睁与我他对峙,鞭子抽打也不肯挪步。或许那一刻它在怀念故乡天山清澈透碧的雪水,怀念蓝天白云下的辽阔牧场,它以此对远离故土的命运抗争。绵羊腥膻,庙会上我家的新疆细毛羊几经周折也没能出手,最终被父亲带到工厂,五花大绑在木架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它终于低下桀骜不驯的头颅,凄惨地一命呜呼,我分明看见它眼角流出了可怜的眼泪,毕竟饲养了好几年,目睹动物伙伴被宰杀,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庙会上的玩物令人眼花缭乱,可惜只有那么些散碎银两,对价钱高的,也只有过过眼瘾。钱花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几枚硬币,买上几条石笔以便小黑板上涂鸦。被雕刻成猴子、小狗、公鸡等栩栩如生动物模样的石头俗称“面石头”,和石笔是同一材质,虽然也能写字,却总是舍不得用,当年也搜集了一些,现在看来也称得上是一件件不俗的工艺品,可惜也终归是难觅其踪了。

       细长脖颈、扁平肚子的吹塑琉璃瓶被称作“琉璃咯嘣”,有透明、茶褐色、浅绿色,透明的瓶内注满五颜六色的糖精水,诱惑着缺乏甜蜜滋润的孩子们。甜蜜过后孩子们对着瓶子吸气,瓶内的空气振动,瓶底的玻璃噗噗作响,孩子们比试着谁的声音好听谁的时间长,唢呐演奏家一样兴高采烈。有的孩子由于吸气过猛,瓶底会骤然爆裂,令人有碎玻璃入喉的担心,所以说这种玩具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陶制的响哨,公鸡或小鸟形状,注水后口吹,噗噗作响;陶制的小泥壶,枯藤一样的壶把,严丝合缝的壶盖,系上一条细绳提着,爱不释手。陶是泥土的化身,陶器汲取了日月精华,淬火而成,我格外钟情。喜爱花木,在对器皿的选择上,红陶工艺花盆,一直都是我的最爱。

        高高瘦瘦,走路不徐不疾的爷爷会从庙会上扛回一把竹制或土生土长的扫帚苗压制而成的大扫帚,把庭院打扫的干干净净,续写着他一以贯之的勤劳。奶奶会颠着小脚买上一个月饼模具,等待中秋节时炉火旁自制月饼的一屋焦香。农汉会选购好农具,在春天的田野播种希望。爱美的少女会羞涩地为自己买上一块布料做嫁衣,幻想做新娘幸福时刻的早日来临。红泥印模、响炮、面石头------我也兜里鼓鼓囊囊满载而归。

       比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乡亲,有着一手超强电工手艺、一手好厨艺的父亲,不能算作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农民,父亲曾带领一帮工友攀上援下,人民大会堂穹顶的葵花灯,映衬着父亲青春矫健的身影。故乡之外的世界很精彩,父亲的青春在少小离家的飘零中度过,人到中年思家心切返乡,安家梦却被家族强取豪夺的贪婪击打得粉碎,令父亲愤怒不已。面对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家族亲情,失落与无奈之下,父亲带着一家人搬家到县城租房,拼死拼活,多年后才终于建成一处宅院有了一个家。故乡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故乡留给他的,是无根可依的酸楚。庙会是别人家的欢聚,对一个无家可归者来说有什么意义?!所以父亲拒绝赶故乡的庙会,别离故乡四十多年,我也没有回去赶过一次庙会------儿时畏于路远,工作后总是以忙碌为借口,没有一丝兴趣。

       童年陌生而熟悉的故乡庙会已日渐久远,听堂哥说几年前又多出一个庙会,或许有一天我心血来潮会赶上一次,渴盼能重温童年的旧时光,沉醉当年庙会的烟火味道。见到儿时的小伙伴,酒是肯定要喝上几杯的,即使再不善饮也得感受一下它别样的辛辣,微醺中会忘却恩怨。儿时不知酒滋味,只喜欢橘瓣糖的甜蜜,人生五味杂陈,现在到了细细品味的时候了。

      年近花甲忆童年,乡愁一缕同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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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纸作者:林林总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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